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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年初的文章1:陕北拜年习俗
文/周世久
“大年初一把年拜,全家老少乐开怀。一年四季好运来,喜事盈门发大财。”这几句顺口溜说的是人们在正月初一拜年,会给主人带来好运,带来福音。
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,是人们辞旧迎新、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。如今随着时代发展、科技进步,拜年的“包装”日渐更新换代,更加方便快捷。但是,中国人过年的传统、拜年的习俗和在这传统与习俗中蕴含的对家人及亲朋好友的祝福、对新年的期望,并未随着时代变化而变迁。特别是陕北人拜年更有特色,更有人情味了。
陕北的拜年与除夕夜的团圆饭一样,是最能体现“年味”的春节习俗。在过去,家庭拜年顺序为:一拜天地,二拜祖宗,三拜高堂。一般大年初一早上起来,穿上新衣服,主人先在灶君前、门两侧和外面的天地楼前点上香,烧几张黄纸,跪下磕三头,表示对天地和祖宗的拜年,然后才开始晚辈给长辈拜年。农村一般人家对长辈说“爸爸康健”、“妈妈强健”之类的话语,行鞠躬作揖礼;长辈回礼道“你也乖着哩”,碎娃们给长辈们行的是磕头礼,长辈给娃娃们一些“压岁钱”,如果是平辈的话说“青生着哩”“过年好”行作揖礼。
正月初一后给亲戚拜年,一般的规矩是初一拜本家、初二拜岳家、初三拜亲戚,亲戚主要是外公外婆、舅舅、姑姑、姨姨。同学、同事、朋友、邻里之间也要相互拜年。在“过年好”的道贺声中,拉近了彼此的距离,增进了人与人的感情。特别是给岳家和亲戚拜年很有讲究,还要拿上烟酒、猪蹄或猪头肉、年茶饭等礼品,现在的话还要拿上各种饮料和好吃的东西,登门拜访。过去拜访岳家和亲戚是步行,赶着毛驴,现在是骑着自行车、摩托车、小车,非常牛气。一般拜年从正月初一开始,一直连续到正月十五才停止。
如今陕北的拜年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。现在家家户户有了电话和手机,拜年的方式就更加现代化了,更加人性化了。“电话拜年”、“手机拜年”、“微博拜年”等已进入人们的生活。有的人在除夕晚上,当时钟零点敲响,刚刚进入正月初一,电话铃和手机铃声就不断响起来了。“新年吉祥,身体健康”、“春节快乐,幸福安康”等祝福语接踵而来,在外地的亲朋好友会发来一条条热情洋溢的短信,使人们沉浸在喜庆和欢乐的气氛之中。现在的农村人也大都用“过年好”的祝福语了。现在的碎娃们给长辈拜年说一些网络语,如“祝您恭喜发财,请您红包拿来”,一下子逗得长辈们喜笑颜开、高兴至极,很快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碎娃们。
过去拜年,由于人们生活贫穷,给孩子的压岁钱是“五毛”或“一块钱”;现在人们的生活富裕了,农村最少也给孩子压岁钱10元、20元,还有的给50元或100元;有个别富裕的甚至给500元、1000元的红包。
总之,陕北拜年的习俗,不仅折射出时代的发展变化、社会的进步,更重要的是拜年的习俗给人们带来了亲情,带来了友谊,带来了欢乐,带来了喜庆,带来了和谐,带来了幸福。
关于年初的文章2:雾霭散处,春暖花开
文/碎冰
年初时节,拂晓的春风一波一波的,在这片刚刚经历寒霜,冰雪的土地里来回耕耘。带着全新的灵动,翠色的生机,在那片苍茫背后,悄悄衍生。初春的阳光挥洒着片片薄纱,清洗着寒夜过后的浮华。用初春的温暖,携着生机与自信,在这片天地,狂舞,高歌。
初春的气息,刚刚渗入这个世界,土地就开始耍性子似的到处崩裂,一朵朵翠绿钻出暗色牢笼,抬头享受阳光的抚慰。吐着嫩黄的芽,述说着满心的希望与愉悦。它们用满身的力量,在那片不明不暗的天穹里书写着春的含义。春披着绿色外衣,在雪的拉扯下,风的冲刷间,呼啸而至。
仿佛寒流不愿放弃这片乐土,在夜深时分卷土而袭。黄沙为阵,冷风为刃,切入睡梦中的小城。肆虐过后,残垣断壁。一场春雨,浇洒着抹抹生机。断不了的翠绿,在荒芜中坚强的挺立,随风舞出了所谓春意。第一抹阳光如花般盛开,融化了扰人的雾气,显现出了如画般的城郭。翠绿,仿佛处于一个绿色的世界,别无其他。纯粹得让人心灵为之一顿,仿佛也带着春的喜悦,怡然静心。
站在初春的陌上,仰望天空,苍茫中仿佛添了一抹翠色。张开手,感受风的温度,那是春的温度,感染了心,斗志勃发。遥望绿色原野,愿如野草般,在这充满烦绪与谎言的红尘里独有一方宁静。以自己的方式顽强的存在着,诉说着生亦何生,傲然的把握自己的年华,明媚的活着。
春天,一年之始。握着稚嫩的手,看向远方,地平线上,溢满了阳光,用尽全身的力量,在春风中,尽情奔跑,和着翠绿,一吐烦闷。彷徨之后,只剩坚强。雾霭散处,春暖花开。
关于年初的文章3:“老去”的牙
文/和智楣
去年年初,韩剧《五个孩子》开播时,我正在闹牙疼。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,只是每次用冷水刷牙,牙总会很疼。常常是一口水刚含到嘴里,满嘴的牙都仿佛一颗颗从牙床钻进大脑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三四年没见安在旭了吧,所以在《五个孩子》里乍一见他,我还有点不适应。人到中年的安在旭,在镜头里已略显发福,原本稍尖的下巴,如今就像是一道圆弧,几乎没了棱角,活脱脱是个大叔的模样,让人唏嘘不止。不过后来转念一想,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,都是在奔流不息的时光中泡着的人,谁又能躲得过衰老?
回想起来,应该是刚上大二时。那年,仿佛只是一夜春风吹过,滚滚韩流便席卷了整个校园。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分清南北,校园里、校园周边的大街小巷,凡是有音乐的地方都会不时飘出几句韩语歌词,而韩剧更是首当其冲地成为人们挤破头追的热播剧。我就是在那时,和寝室的女孩们一起夹杂在一众貌似疯狂的姐妹中,认识安在旭的。
记得那时我的牙还很好,冷热酸甜交替着往嘴里塞都没问题。长沙的冬天很冷,零下几度的气温,没有暖气携风又裹雨。可就在那种天气里,我照样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乐滋滋地往街边一站,迎着路人异样的眼光,边哈气边津津有味地吃雪糕。
那样的年纪,眼里非黑即白,见不得灰色的暧昧。所以,爱会爱到极致,所以,才会爱上安在旭。确切地说,是爱上韩剧《星梦奇缘》中由他饰演的“小民哥”。
当年才二十几岁的安在旭,在剧中留着长刘海,身形消瘦,下巴有棱有角,桀骜不驯却深情不改地爱着女主角,那份为爱奋不顾身的执着,的确能圆每个女孩的梦。记得学校附近的小影院播放《星梦奇缘》的大结局,当“小民哥”唱着一曲《Forever》穿过人海,一步一步走向女主角时,在场的女孩眼中全都泛起了泪光。
可惜岁月催人老,一晃十多年过去,如今那个深情款款的“小民哥”也老了。就像我的牙,当年大冬天还能在长沙街头利索地咬雪糕,如今即使是三伏天,用冷水漱个口都会疼得让我发怵。所以去年有大半年,我都在为治好牙而努力。抗过敏的牙膏换了一种又一种,听说牙不好是因为缺钙,我便开始喝牛奶、吃钙片。总之,能想到的招数都用了,可最后,每次用冷水刷牙时,照样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正当我倔强地与那嘴“老去”的牙抗争时,“大叔”安在旭演的《五个孩子》却越播越火。
不得不承认,韩国家庭剧还真是啰嗦,每星期两集的《五个孩子》去年竟播了有半年。曾经为爱不顾一切的“小民哥”,在剧中已是一个中年单亲爸爸,当邂逅一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擦出爱情火花后,两人的家族间发生了一连串啼笑皆非的矛盾冲突。
已有些老态的安在旭,想必已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年华老去,完全没了昔日“小民哥”的桀骜任性,确实把那个谦和地夹在家人、孩子和爱人间,却温暖乐观地积极通过和解与关爱寻找幸福的单亲爸爸,演得惟妙惟肖。于是,在那些努力与“老去”的牙抗争的日子,看人到中年的安在旭在屏幕上一路微笑着披荆斩棘走向幸福,成了我最好的止疼剂。
毫无疑问,懂得挑剧本的安在旭又打了一个大胜仗,让那句“什么年龄做什么事”的老话再次演绎出一个传奇。想想也对,既然衰老已不可避免,何不干脆拥抱衰老;既然演不了桀骜小青年,何不干脆演个中年暖爸?
等《五个孩子》在一片叫好声中落下帷幕时,我已能心平气和地放弃坚持用冷水刷牙,而是学丈夫改用温水刷牙。那天,当我用温水刷牙,丈夫探过头来打趣地问:“不担心老得会掉牙了?”我终于能很淡定地两眼一瞪,含含糊糊地笑着回答:“掉了就装假牙!”
关于年初的文章4:那年初遇,没想到你对我如此重要
文/喵喵不吃鱼
2005年,9月,忘记是哪一天开学,忘记是怎样的心情踏进河中门口,6班门口,犹记得班级的前门没开。大家都从后门进去,拥挤的教室、破旧的课桌,还有那一看就很有历史的墙壁,除了讲台上闪闪发光的黑板,其他一切都没有想象中该有的高中班级应该有的样子。那时候孤僻,自卑。不想去认识新的同学,对新班级的一切打算以漠然的态度反击。好好守护自己卑微的世界。
那时候深受清纯爱恋杂志的影响,一直期待着高中班级里能出现《中学生博览》里面那种王子,又高又帅成绩又好,会唱歌会跳舞多才多艺。当然,那时候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
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外省小伙,教语文。说要和我们亦师亦友,自我介绍之后就要我们轮流自我介绍自己。走马观花的形势,向来认不得人的我又怎么可能凭一句自我介绍就记住人。所以百无聊赖的转动手中的笔,看着一个个新同学你上去我下来。
有时候,缘分,真的是让人不得不信的东西。
如果,我没有转笔
如果,我认真记住每个新同学
如果,你没有在和周围的同学打闹
如果,我没有回头
如果,你的名字不是这么特别
如果……
没有如果
笔掉了,我捡,后面有声响,我回头。然后,我就看到了你……
初见,当时只道是寻常,没有惊鸿一瞥的惊艳,没有似曾相识的熟悉,可是偏偏我就是记住了你----GY
记得你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看着你站起来,走上讲台。你说你是GY,喜欢打篮球会跳街舞……
那是2005年的夏天,高中开学的第一天,早已忘记我自己在自我介绍时说过什么,那一天发生过什么,却对你的第一印象如此深刻。不是一见钟情的心动,却在心底留下那么深的印迹。
然后,我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?忘记了,忘记了。或者不想再细想。
又到开学的季节,2005年9月到2013年9月整整八年时间。
谁说希望人生若只如初见?
我不要只停留在初见的缘分。
那年初遇,没想到你对我如此重要
关于年初的文章5:退群
文/王唯唯
我是在2017年初才开始使用微信的。这之前我很是不喜欢用微信,虽然也知道微信确实带来了人际交往的便捷,也是友情的一种延伸,但还是担心它占据我大量的时间,借用白岩松的话说“我只要上了微信就完了,没法过了。”退休后,无官一身轻。我果断地将手机里存有的几百个号码一一删除,只保留了52位亲朋好友的手机号。接着请朋友帮我下载安装了个微信,并简单教了我一下,入门。
自有了微信,生活的快乐指数顿时提升了不少。有时,朋友之间哪怕是只言片语或一个表情的交换,也使生活少了距离,多了温度。尤其朋友推荐的好书好文章,让我特别受益。退休后玩转了大半个中国,所拍摄的系列照片,发在朋友圈里引来一片赞誉,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信息乱飞的年代,也好,也不好,自有了微信之后,我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过往年代人的岁月静好。
首先是每天只要一开机,那些讨厌的新闻信息明星逸闻就会蹦到眼前,那一条条微信更像炸了锅,无论你喜欢不喜欢,他都扑面而来。跳出的是各种照片:早餐照,工作照,孕妇照,亲子照,宅照,自拍的各种角度照;然后,就是各种的心情写照:阳光的,颓废的,牢骚的,炫耀的,要死不活的;接着,就是各种心灵鸡汤:励志的,旷男的,怨妇的,养生的。更难以接受的就是有的人,从早到晚不闲着,鸡毛蒜皮都要拍下来,都要发一下,无所谓隐私,都能共享,实实在在地霸屏。再有就是有的人,一旦成为他的微友,几乎就被烦恼包围。之前在微信里只是单纯的聊天,后来发展成让你替他(她)去投票,并要让你转发到自己的朋友圈;不是叫你关注公众号,就是让你扫二维码;不是叫你点赞,就是让你发红包,简直是让人应接不暇,不堪其扰。
尤其让人不爽的是各类养生保健信息,一不留神就被忽悠了。什么生姜可以降血脂,早吃生姜如人参,晚吃生姜如砒霜,吃蘑菇可以防血栓,吃苹果可以补肾;什么核桃补脑、蚕豆护肾、木瓜丰胸、韭菜壮阳……林林总总,臆想推测,以讹传讹,让人不知道是信好,还是不信好。
前两天找东西,发现一个大信封里有好几十封大小不等的信件。打开,有前辈的来信,有朋友的来信,也有晚辈的来信。看到这些陈年的信件,不禁感慨万千。这些亲笔写的书信,在古时就叫“手札”。杜甫有诗云:“道州手札适复至,纸长要自三过读。”过去写信是如此郑重,虽不必事先沐浴,更衣,但这是一种仪式:一字一句,落笔的痕迹里有生命的郑重,有最真实的感情和思想。而现在只需动动手指,寥寥数语之后,再配以一个表情包收尾。正如美国作家尼尔·波兹曼在《娱乐至死》一书中指出:微博、微信等新兴媒体,固然能让我们在工作之余得到娱乐,但却以一种更加野蛮的方式侵占我们的生活,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。最后毁掉我们的,不是我们憎恨的东西,恰恰是我们的所爱!
今年年初,我退出了所有的群。退群的理由有三,一是有的群虽热闹,但因兴趣和价值观不同,话不投机,只能选择敬而远之。二是有人整天在群里发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,想把他踢出群又显得难堪,不如我主动退出。三是微信只是亲友间愉快交流的一个工具,而当它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,更多的社交属性被加入其中。为人处世,还是多一些真诚,少一些敷衍和套路。借用叔本华在《关于朋友》里的一句话:在这样一个充满缺陷的世界里,如若你能遇到真挚的朋友,就好好珍惜吧。有时候,我们连对自己真诚都做不到。所以,无需苛责别人,人性本就复杂奇怪。
关于年初的文章6:老果子
文/吕晓丽
那年大年初三走姑家,南山的表哥拿来一包自制的果子。一听说是炸的果子,刚才还推让水果的其他来客也大大方方捏块尝尝。
“嘿,这可是个稀罕物,年集上就不见封果子哩。现在走亲戚也都不拿果子了。”大家议论着。
表哥带来的果子是过去老家果子中的一种,类似今天蛋糕房里的蜜三刀。蜜三刀太甜腻,我从没买过。不知为何,当它出现在春节被叫做老果子时,我倒很愿意吃一个再吃一个。儿时过年的太多美好记忆黏附其上。
过去在老家,果子是春节走亲戚的必备礼品。无论穷富,无果子不成礼。有了果子,才能根据情况增加饼干、糖、罐头等。它和八月十五的月饼,六月六的油馍都是老家祖辈沿袭下来的节日标配。现在只有月饼还踏着节日的拍子出现,其他两样习俗已悄然没落。
早已习惯了年里有老果子的陪伴,黄草纸一裹,红果签一蒙,纸绳一扎,朴素喜庆自带着浓郁的传统,具备着乡村的品格。
老果子通常由好几种点心组成。现在能想起的点心名有小角子(空心)、月牙儿(也叫梅豆角,里边裹糖稀)、江米条、夹沙糕。我最常吃也喜欢吃的是一种沾芝麻的大圆饼,香甜,软硬正好,却一直不知道它的大名。小时候过完年,母亲终于能闲下来抖开一包果子尝尝时,她总会问我要吃哪一个?我说“车毂轮”。母亲便把那些圆芝麻饼全挑给我。我趴在母亲身边,一点点地啃着“车毂轮”,幸福伴着香甜一点点在心底铺展。母亲也许知道,也许不知道,此前我曾偷偷地拆开过果子,拿走一块“车毂轮”后又重新封好。
夹沙糕是果子中的上品,我只在奶奶活着的时候见过吃过。它很像五花肉,厚雪样的方糖做膘,月饼馅样儿的东西做肉。四四方方,整齐码放在一个纸做的长方形果匣子里,我最爱吃的是那层白糖。
每年送来夹沙糕的有两门亲戚。一门亲戚沿北河滩小路进村,他个不高,大眼双眼皮。一次,我和伙伴们在北河玩,被他叫住:“小丽,你说我是谁?”我那时还理不清亲戚之间的关系,说不出,他就说我是恁表哥哩,末了再嘱咐一句:“我这次说了,你可得记住,下次我还会问。”等下次见到,他果真再问。我老记不住他是表哥,因为他已经是老头了,实在不像小孩眼中的哥字辈。
还有一门送夹沙糕的亲戚从东边来,沿北干渠进村。这门亲戚常被父亲念叨提起:“过去咱家穷,恁力哥家(奶的娘家)从不嫌弃,每年春节,恁力哥他爷来看恁奶都是封沙河店最好的果子,临走还给恁奶交代,‘二姑啊,这果子你自己留着吃,可别再拿出去走亲戚’。”
后来,奶奶走了,送夹沙糕的表爷表伯走了,表哥也已垂垂暮年,夹沙糕就此消失在我的年里。
初二走姥家初三去姑家的走亲戚规矩至今延续。有一年初二,天降大雪。我和大哥二哥跟着父亲去南山走亲戚。父亲推自行车走在前边,车把上、后座及两侧都挂着果子糖等礼品。向南一路上坡,和风雪、泥泞纠缠了十来里地。到舅家姨家后,棉鞋都湿透了。舅嫌东屋的疙瘩火不济事,特意在堂屋当门笼起一堆豆秆火,姨则拿出给我和二哥做的新棉鞋换上。姨做的棉鞋是直底,不分左右脚,棉鞋的下半部还用桐油油过,硬邦邦的。姨说,桐油鞋不怕蹅泥。
豆秆火、桐油鞋是贫穷的舅和姨留给我的古朴而温暖独特的春节记忆。他们也都去了。我也是人到中年后才慢慢体会到,生活如果没有亲人的陪伴,世界再美好也有欠缺。
多年不在老家过年,果子啥时候不见的,我也说不清。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,春节又时兴送柴鸡蛋、牛奶等。果子都是手工做的,费时费力。但我总觉得遗憾,为一种渐远的古意和无可替代的仪式感。
我最后一次在老家掂果子走亲戚是在2006年春节。进了姑姑的庄,见几位老人蹲墙根晒暖。目光一相遇,他们其中的一位便开了口:走恁远了,哪庄的啊?我说,略庄的。几位老汉相互议论说,这肯定是去西迈法家的,应该是法的老表。
这种议论让人心理上感觉很亲,仿佛天下都是一家人,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走远过,那个年年来姑家吃杏的“老踹客”被认出来了。
老果子,一年年,连着老亲旧眷,连着十里八乡浓浓的亲情乡情。
关于年初的文章7:母亲的芳邻
文/孟祥菊
年初,已过六旬的母亲硬是不顾子女的反对,在乡下的老宅开了一家便民店。因她性情温和、脾气谦好的缘故,每日里来店内购物和闲谈的人很多,通常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。
提起那些常到小店驻足的乡邻们,多是一些婶婶大妈级的老街坊,她们喜欢打着购物的幌子,在母亲的小店里一唠就是半天。聊的话题也不复杂,不外乎南北二屯的家长里短,诸如张家的媳妇生了个龙凤胎,李家的夫妻又闹起了小别扭,赵家的母猪一下子产了十五个小猪仔等,话题唠完了,中午饭的时间也该到了,便一个个意犹未尽地回家吃饭去了,母亲这才有了片刻的清静时间。
别人开店都能盈利,而母亲的小店却常常亏空,原因是母亲不善管理。村中的人购物,多有不付现金的陋习,总是喊着要记账,等钱额达到一定数量再集中偿还。性子好的母亲通常会在柜台上放着一个记账本,无论是谁拿了东西,只需在上面登个记就行,母亲向来不去核对。日久天长,酱油、白酒、咸菜、干豆腐之类的零碎账目便无人来还,偏偏母亲又是个极爱面子的人,人家不来还账,她也不晓得去要,于是,这些明细账又都成了死账。对此,我时常埋怨母亲的粗心,可她却不以为然地告诉我,都是乡里乡亲的,权当是扶贫了,只要大家高兴,搭点就搭点,又没便宜了外人……
每次节假日回家,当一路风尘的我疲惫地赶回家中的时候,母亲的这些邻居们非但不晓得避让,反倒一个个兴奋地和我搭起话来,说的无非是些“在哪上班”“工资多少”之类的旧话,个别人还一贯以长辈自居,喜欢用“你娘辛苦,要多孝敬她”这样的俗理来教训我。这些话我心里本不爱听的,却又无法驳斥,因为怕招惹母亲不满,最后只得用“娘,饿肚子啦!”生生地支走他们。
春节前回老家,我发现母亲的小店里居然多出一拨打牌的人,劣质的烟草味弄得满屋都是。傍晚时分,趁着帮母亲清洁店铺的空当,我开始责备起她来:二手烟对人是最有害的,时间久了,身体会吃不消的!母亲一笑,朗声说道,你娘哪有那么贵气!再说了,这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大家凑在一起,玩玩乐乐,多好啊!其实,我打心里还要感谢他们呢,店里天天这么热闹,我才觉得每个日子都过得舒坦……
母亲的话令我瞬间无语,忽然想起了作家三毛行走沙漠时遭遇的一段故事:三毛初到大沙漠时,结识了一群邋遢的撒哈拉威人,这些人喜欢强盗般不停地到她家去“借东西”,屋内的灯泡、熨斗和电线,厨房里的洋葱、腊肠和火柴,就连三毛走路时穿的鞋子及抹在脸上的化妆品等,都成了邻居们轮番借用的对象,而这些又通常是有借无还的。到了最后,三毛的家里只有两样东西没有出借过,那便是自己的牙刷和丈夫荷西。记录这段往事时,热情的三毛还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——《芳邻》,并在故事的结尾写下这样一句动人的话:“感谢这些乡邻,我沙漠的日子被他们弄得五光十色,再也不知道寂寞的滋味了。”
仔细想来,母亲的这些邻居也像是三毛笔下的撒哈拉威人吧,他们用自己不拘小节的热情,使得母亲的暮年生活变得欢愉而不颓废。至此,我也认可地称他们为“母亲的芳邻”。
关于年初的文章8:岁尾年初
文/柏峰
有年初,就有岁尾。理由无它,天行健,有起端必有终端。
岁尾,天气虽冷,却是英国诗人雪莱所预言的: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信然。大地积雪的季节,也是“当春乃发生”的时候。若是要验证,极简单,只需轻轻拂开那厚而轻盈的雪花,湿润的地头冷不丁就迸出了一星、两星蒙眬着绿意的幼芽。这,便是春天的前哨。
或许这样说比较合适:岁尾既是年初,年初也是岁尾。日月循环,首尾相连,本就是这样的道理。毕竟是年尾,很是希望犹如老年间那样,来上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,把困扰人们的阴霾一扫而空,出现一个“看红妆素裹,分外妖娆”的世界来。可惜不凑巧,天老阴沉着,就是看不见飘雪花。想体味白居易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”那样富有诗意的生活,也只好作罢。
有位诗人,把枯黄的落叶比喻成回馈土地的金币,真是巧妙。此刻,手持一杯清茶,临窗,看着大树上遗留不多的“金币”,在寒风里,一片一片地回馈土地,愣是出神:土地一定在计算着大树的落叶,数数“金币”的多寡,这是土地滋养的最好的回报。
忽然想到,岁尾年初,该是检点自己的劳作了。春夏秋冬,晴雨霜雪,昼夜交替,“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”,工作几何,读书几何,所垒文字几何?漫漫历史,人何以自立,何以回馈?多些反躬自问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