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谷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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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谷文章1:扬花

文/青鸟ldy

你们见过稻谷扬花吗?我想,如果不是农业科学家要对他的课题潜心研究而去观察稻谷扬花,哪怕全国几亿农民,也不会花上一二个钟头去看它们的单性交配的。我成了农民中独一无二的呆子,却花上了两个钟头看稻谷扬花。

稻谷扬花没有桃李下自成蹊的美丽,也没有柳絮漫天的情意绵绵。为了那颗晶莹剔透的大米,它很会抓机遇,默默地工作,静静地创作,直到完成米粒的稚形。

稻谷扬花它有天气和时间的选择。满田稻谷绿豆色的时候,这段时间里最需要轻风和阳光,乡里有个民谣:谷现绿豆色,大风大雨来不得;来了天收谷,田里尽草割。民谣也许夸张,但减产是一定的。因此,每到稻谷扬花的日子,作田人望晴天,就等于男人望归屋的婆娘,哑急急呢。

天也遂人愿,在这段时间里很少大风大雨,把一个牵风走的太阳派给农家帮忙。

稻谷也乐开了花。她开花和收花仅两个钟头不到,时间选择性十分强,她不选精气神最好的早晨,也不选温馨如梦的傍晚,她选着烈日暴晒的十一点半至一点半。

我们农村就把稻谷开花和收花这个过程谓之为稻谷的扬花。那时我才十九岁,我就选了一个烈日暴晒的中午观察稻谷扬花的秘密。

那时没有手表,劳力出工收工全凭大队的广播叫。广播叫了,社员们都回去了,我就蹲在田径上看稻谷扬花。

稻谷扬花了。藏在剑叶下的谷子,有如抿嘴低头羞答答的少女,这时,我在想,肯定是风吹来花粉,或者蜜蜂会成群结队地给她们传递爱的结晶。她们抿嘴不语,肯定是在等待那个幸福的时刻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颗,看她们如何做爱。我开始看到她微唇轻启,慢慢地如一个醒梦的姑娘打哈欠,嘴慢慢地张开张开,完整的谷壳,也慢慢地撕裂,象种子出土的芽胚。芽胚里有一点芝麻大小的白色,那白色见到光明,犹如久囚黑暗的幽灵,一个个地伸直?腰杆儿,我惊诧不已,她们不是一小点,而是数根如细丝的花蕊。她们钻出谷壳,如婴站立在父亲的手掌上在阳光下,微风中亭亭玉立。这时,我扫视一下田野,天那,浓绿的母色和浅黄的父本都被细小而浓密的白色的谷花所掩盖,她们似乎是奔着太阳来,用这份卑微的美丽来酿造最高贵的生命价值。我情不自禁地夸奖自己:这就是我们农民的本色。

我还没有观察完,哪怕浑身火烧火撩,哪怕汗水淋漓,我还在看下去。谷壳里面至少有六根花蕊,先林林总总散开,接着两根一对两根一对,象夫妻一样吻嘴、抱腰、慢慢地慢慢地,如两蛇相交一样绞在一起。这个过程大约三四十分钟。集体婚礼过后,挤兑成团,再慢慢地慢慢地进入洞房,最后,谷壳关门大吉。

大队的广播又叫了,那是催工的号令,可我还没有回去吃午饭。我站起,两腿酸麻得不能梛步,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,稻谷的扬花让我看到了群体的能量;稻谷的扬花让我学得了认真,她们那卑微而脆弱的生命,却能完成人所不及的事业,除了天时,关键还是她们无所顾忌的认真态度;稻谷的扬花,同时也催我成熟,让我懂得了爱情。她让我学会了怎样扬弃,弃去生命中的枯萎,弘扬生命的壮丽。

稻谷文章2:村戏

文/汤文俭

秋天稻谷收割后,村人开始别样忙碌。为了感谢“天神”佑护,祈求风调雨顺,村庄举办一年一度的秋后村戏。从筹备到结束,村人在比戏台更广阔的村庄大舞台上,淋漓尽致地演出自己。一番宣泄释放之后,村人再度积蓄力量、生发激情。

村里热烈讨论,万众一心。村庄发挥人口众多的优势,集聚力量,全力以赴。戏班寻找功底深厚的专业团体,演出地点设置宽敞明亮的场所。村人心中涌动神圣信仰,脸上荡漾无上荣光。村庄要出彩乡间,也让“祖宗”看见繁荣昌盛。

村庄像是筹备过年般,家家户户不停忙碌。老人们一面托人通知外村的亲朋好友前来观看,一面备足食物。小伙子学着打扮自己,极力展现东道主风采。小孩子每天走上戏场几遭,探究戏班是否来临。

村戏拉开序幕,大道上张贴“热烈欢迎”等字样的大红纸。外村的亲朋好友来了,老人们和他们聊叙家常,四方方言混杂一起。彼此温暖着先天的血缘关系或后天的友情。小伙子酝酿虏获姑娘芳心的计划。埋藏多年的表白要说出,含蓄许久的行动要实施。小孩子先将长凳搬至戏场占领位子后,再几次三番地向家人讨要看戏所需零花钱。

戏班车子姗姗来临。等候多时的村人领回摊派自家的演员。他们笑脸相迎,热情招待,虽然平时省吃俭用,这回却慷慨大方。“四海为家”的演员心中热乎起来,将这里当成家乡。他们打探村庄,村人问询他们故里。彼此相聊甚欢,戏台上下的心灵贴近。

村戏就要开演。村里大道拥堵变窄。有人徒步,有人坐车,像奔赴久违约会般从四面八方赶到。戏场内人潮涌动,熙来攘往。一阵鞭炮响起,台上“八仙”送福。悠扬鼓乐中,演员徐徐亮相、缓缓踱步,向村人献出美好祝福,祈祷人寿年丰。“八仙”过后,三声神铳响起,正戏上演。生旦净末齐亮相,喜怒哀乐说人间。演员演绎传统的闽剧故事,“人间正道是沧桑”——贫贱夫妻的坚贞爱情,寒门学子的高中状元……传承千年的文化精华潜移默化地融入村人血液,浸透他们骨髓。

台上演员倾情演出,台下观众各自精彩。老人们经过岁月磨洗,越来越喜欢这般节奏缓慢、朴实深刻的民间艺术。他们沉浸其中,随着剧情发展笑笑傻傻,悲欢起落。年轻男女相携出入戏场却无心看戏,在拥挤人群中捕捉对方身体的温热,男人的阳刚冲撞女人的阴柔。几幕村戏过后,小伙子护送姑娘回外村,他们在对抗夜之黑暗的时候却点亮彼此潜藏的爱火。小孩子见到台上舞刀弄枪、翻滚腾跃便欢呼雀跃,痴迷其中。而听到悠悠唱曲,就钻出人群寻找地摊买上食物,四处走动。

一场村戏结束,演员又被村人领回各家,住上干净舒适的床铺。演员欣慰真情演出不负村人期待,心里种植下一处挥之不去的美丽记忆。老人们赞扬演员的唱念做打,对主演更为褒奖、崇拜,宛如追星一族。小伙子看见漂亮旦角,也想为心爱姑娘买上脂粉,将她装扮成人人爱慕的“村花”。小孩子看见卸妆演员,迷惑粉墨前后的判若两人,心中生出几许憧憬。

在白天村戏不上演的时段里,村人在秋日阳光下各自以“村戏”名义生活着。老人们三两聚集,高声说道戏中的“天道酬勤”、“善有善报”……年轻男女择选一处安静之隅,调侃村戏,轻轻拉手,不说爱情却情定一生。小孩子摹仿戏台动作,不时挂念戏场,心底渴望快快长大。

几日来,整个村庄沐浴热烈气氛中,盛大演出。演员激情迸发地戏中演出,村人酣畅淋漓地如戏中人般生活。戏中戏外水乳交融,交相辉映。这场戏风渲染过后,村庄有声有色、有滋有味!

看过村戏,你便知道村庄为什么生机盎然,活力永恒!

稻谷文章3:风吹稻谷香满院

文/赵广利

总算熬过了酷热难当的夏天,终于迎来了秋高气爽的金秋,走在和煦的阳光下,感觉特别惬意。走着走着,就走到了铁路大院的大门口,与往年同期一样,我又看到了大门外宽阔平坦的水泥地面上均匀地铺上了一层稻谷。噢,原来是农民们晾晒刚收割的稻谷呀!春花秋实,稻谷成熟了。走在去单位的路上,须穿过一座村落,一路上触目可及农户门前地面上晒满了新谷。秋风送爽,淡淡谷味扑面而来,真香!

虽说我们也是“城里人”,但是却与车水马龙、熙熙攘攘的闹市无缘。由于单位和家都地处郊区,单位、家所在的大院外就是一望无垠的田野。一出院子就会与禾苗蔬菜“撞”个满怀。金秋时节,自然风吹稻谷香满院了。

“远亲不如近邻”,与村子毗邻而居、与村民朝夕相处、与庄稼亲密接触,自然见惯了农作物从播种、灌溉、施肥、生长、除草、成熟、收割、晾晒、归仓的一整套流程。“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”,春天播种的禾苗在炎热的夏天里吸收日月之精华、汲取天地之灵气疯长,到了秋风送爽的金秋时节已谷粒压满枝了。看着农民们在收割机旁欢快地装袋,在房前屋后一切向阳的场地上晒稻谷,甚至晒到了我们铁路大院的门外。丰收的景象也感染了大院的居民,许多人干脆向农民学习,把单位大片荒芜的闲地开垦成块块良田。他们插稻苗、栽棉花、种油菜、播小麦,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,很多人成了种田的行家里手。尤其是那些退休的老工人更成了种田的“主力军”。一片片疯长的草地经过他们辛勤地耕耘变成了稻田、菜园、麦地,单位环境大为改观。

“湖广熟天下足”,做为鱼米之乡的荆州,每到金秋时节,片片稻田里沉甸甸地稻谷压弯了枝头、块块乡间平坦的场地上晒满了稻谷,脱壳后香气诱人的大米,做为城乡居民主食的大米不仅养育了荆州人,还远销全国。江汉平原本来就是全国主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,中国以18亿亩的耕地养活了近14亿人口,做为农业大市的荆州功不可没。“居安思危”,虽说如今丰衣足食,但是在我们这个人口众多且仍不断增多而耕地不断减少的国家,更应该珍惜粮食。毕竟“民以食为天”,大米不就是这个“天”吗?

春赏百花、夏看禾苗、秋闻稻香、冬沐白雪,生活在荆州,春最美、秋最香。“手中有粮心中不慌”,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,谷香弥漫了整座铁路大院,真是沁人心脾!

稻谷文章4:谷香悠悠

文/何龙飞

在我的家乡,管水稻、稻谷叫谷子,通俗易懂,很接地气。只要想到谷子,就会有淡淡的清香袭来,惬意耳朵,洒脱双眸和嗅觉,陶醉心灵。

父亲对谷子钟爱有加,不单缘于谷子滋养先辈、传播农耕文明、成为粮食的主打、余谷可卖钱、有谷心不慌,还与谷香悠悠有关。父亲以为:谷香,是特有的芬芳,虽远不及槐花、金银花等花的浓香,但与梨子、李子、西瓜、丝瓜等瓜果蔬一样清香,而且从七千年的水稻种植史来看,谷香可谓悠远,沿着历史的脚步一路飘来,醉倒了农二哥们,功不可没。所以,这谷香值得享用、珍惜、热爱、传承。

父亲这样说,也这样做。我清楚地记得,儿时的田土承包到户后,父亲种谷子的积极性高涨。先是种四黄、贵朝等品种,后种良种谷子。不管哪种谷子,父亲在母亲的协助下,都很认真、执着、辛苦。转眼间,到了夏秋之交,谷子次第抽穗、扬花、散籽。父亲每天都会去田坎上转悠,看望那些嫩绿的谷子。

微风拂来,谷草摇曳,嫩谷子颤动,散发出缕缕清芬,不经意间,便沁人心脾。父亲深呼吸着,欲把谷香嗅个够。哎呀,经不住谷香的诱惑,父亲竟然慨叹起来。

“我要把这谷香的事告诉家人,让大家都来享用,该多好啊!”很快,父亲有了新的想法。

不出所料,经过父亲绘声绘色的描述和煽情,我和母亲坐不住了,跟随父亲一道到田坎上嗅谷香。真的清香,我和母亲感同身受,情不自禁地叹服。

夕阳西下,父亲带领我们回家,挑水、弄柴、烧火、煮饭、炒菜、吃饭、回味谷香,井然有序,配合默契,幸福而温馨。

或许是有了兴趣的缘故,我们一家人有事无事都爱去田坎上,不为别的,只为目睹谷子、祝福谷子、分享那诱人的谷香,或自言自语,或异口同声,或你方说罢,我方登场,谈笑风生,其乐融融。

正是在我们的祝福下,嫩谷子渐渐从瘪变鼓甚至饱满起来,颜色也由草绿变金黄,谷香也就越来越清新、动人。那时,谷子就可收割了。

父亲谙得“谷黄一杆烟”“只准滚子出浆,不准田里生秧”的理,喊上母亲,拿起镰刀,走向田里,拉开割谷的帷幕。

其实,走进田里,早已嗅到了阳光作用下淡淡的谷香,父母快陶醉了。再拿起镰刀割断谷草而成的草把,使劲一嗅,谷香又令嗅觉潇洒起来,真是痛快!回望身后睡在谷桩上的草把,嗅着那些金灿灿的谷子散发出的清香,父母已然心醉。其实,父母发现,不仅自己醉了,连田坎上的小草、不远处的小鸟、水田里的小动物等也醉了,要不然,它们怎么会如此动情地翩翩起舞、鸣唱、游弋、嬉戏!

实在是累了,父母才停一会,但一嗅到风中的谷香,立马来了精神,又奏响割谷交响曲。

下午晚些时候,收草把了。这草把经过阳光的炙烤,变得干燥、轻巧,那谷香就更为清爽了,夹杂着些许阳光的味道,令父母兴奋极了,干起活来生龙活虎,俨然是“好把式”。

晚上降温,但得解开草头,分散草把,用刮耙掏匀,牵牛儿拉石磙打场,碾压出新谷子。再翻杈,重新打场,绝大多数谷子就碾压脱落了。出场后,谷草与谷子泾渭分明,当天的活才算告一段落。原本瞌睡虫早已来袭,可父母嗅到了谷草及谷子揉和着发出的清香,就清醒、开心了许多,把牛儿、我安顿好后,才去忙他们的事,以便尽早入睡。可以说,父母及我是带着谷香进入梦乡的,否则,梦不会那么香、甜。

第二天,趁着好天气,要晒谷、割谷。父母就运用统筹方法,分工负责、协调配合,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。我呢,尽管年幼,但会尽可能帮助父母背草把、分散草把、翻晒谷子,赢得了父母的赞扬。然而,父母会叮嘱我“莫用力过猛”、“不得行的话,千万别勉强硬撑”、“要适可而止、量力而行”、“谷香人更香”等等,可谓用心良苦。我谨遵嘱咐,照办不误。结果最大的收获是:我与父母一样,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,特别是谷香悠悠,已让我们的身心倍感舒畅、倍受鼓舞,不感激谷香都难以做到。

随着秋收的结束,晒干的谷子被我们运到了柜子里或谷仓里,或加工出新米让自家及亲朋“尝新”。而那谷香一路相随,醉倒了越来越多的人。待到新谷子变成了陈谷子,打开仓或柜,那谷香就越来越陈、浓,就像酒香那样,越陈越香。于是,不论新谷子,还是陈谷子,都谷香悠悠,令我们陶醉,即使在外作游子多年,也分外想念饱含乡愁的谷香。尤其是我有了妻女后,总会在谷子散籽、成熟、秋收、翻晒、储存、售卖、加工等时节,带她们回老家去看望父母、细嗅谷香,信誓旦旦地做谷香一样有品位的人,以至于谷香悠悠人更香。

稻谷文章5:九潭十瀑稻谷飘香----水泉坪游记

文/文俊

水泉坪,一个带有南国水乡味道的地名,却是三秦大地秦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。

听说水泉坪水稻熟了,色彩灿目,稻谷飘香,丰登景象,跃然敞坪。于是,随从雪豹户外前往水泉坪,赏景观光,分享村民丰收的喜悦。

车在包茂高速上飞驰,几个小时后,转入102省道,沿着一溪绿水在谷底穿行,省道修的平整紧巴,遇有大一点的车辆,需要停车避让,有时还需要后退几步,让道通行。

时间不长,我们到达了距离水泉坪几公里远、一个叫崩云峡谷的景区门前,下车循着一条峡谷拾级而上,山崖陡峭,青石嶙峋,草木葱郁,翠竹绰约,特别是那串串瀑布,层层叠叠,水流湍急,飞沫四溅,千姿百态,景象万千。据说在短短的两公里的峡谷,竟有九潭十瀑,寓意“九五至尊,十全十美”。当地的村民讲,前几日连阴雨,河水飞涨,瀑布更加壮观。

沿着景区的石径前行,转过最后一个弯,迈上最后一个台阶,豁然开朗,景风骤转,一派田园风光映入眼帘,那种跳跃式的感受,犹如陶渊明闯进了世外桃源,令人惊讶,豁达,爽心,悦目。

群山之中,一块近千亩的“平原”赫然入目,远远望去,黄绿色的水稻一望无际,禾山相连,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,几处白色民居星星点缀,几个艳丽美女漫步田埂,真似一幅优美的田园风景画。

水泉坪有山、有水、有泉、有坪,称呼“水泉坪”名副其实。水泉坪村的人是幸运的,崇山峻岭深处,上苍眷顾,淤积了近千亩的良田,老天爱惜,给予了“小江南”似的气候,政府关照,打通了通往外界的道路,列为了省级生态农业示范园区和市级重点旅游村。相信这里的村民生活会越来越好,越来越幸福。

稻谷文章6:稻谷的气味

稻谷的气味是从童年的方向飘过来的。

稻谷的气味里有的让我激动的消息……有风雨的消息,有春天、夏天和秋天的消息,有甜的消息和一点点清香的消息。

读小学的时候,我经常到离家不远的田野里去狂奔,每次在都会在田野里闻到,都会被稻谷的气味深深地吸引了。那么好的气味,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。

到了田里,左边是稻田,右边也是稻谷,田埂上插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语录,“东风压倒西风”什么的。朝右边的方向一直走,可以通过一大片一大片的稻谷田,另一边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稻谷田。一阵阵清风吹过来,都是稻谷的气味。

稻谷装在穿着绿色衣服的稻子的头顶,一粒挨着一粒,每棵稻子都有着自己的身姿,在田畴里迎风招展,有些是绿色的,有些是半黄半绿的,有些是黄色的。小鸟在俗子上飞来飞去。我被深深地吸引了。

我把手伸进自己的衣兜。我的衣兜什么也没有,除了我的五根手指头。没有别的办法,我只能悄悄地用手把稻谷偷偷地装在口袋里,一面假装做深呼吸。深深地吸一口气,用力把这种特殊的气味吸进鼻子里,憋住气,把稻谷的气味消化掉,然后再把剩余的废气缓缓地排出去。就这样,一次一次又一次,反复做下去。努力同这种气味在一起。

我一次一次问自己,稻谷为什么会有这种气味。

有稻谷的气味陪伴我的童年,已经足够了,我不能奢求太多。

很多年过去了,稻谷已经成为我生活中极为普通的消费品。奇怪的是,我再也闻不到了那种童年的气味了。

稻谷的气味在我的眼前消失了。也许,它只能在我的童年里存在,在我的回忆中存在,越来越浓,越来越浓,浓得化不开。

有些事真的是失去了后才真正知道,田畴是稻子的母亲,谷子不但我肉身里的铁和钢更是我的灵魂,我的一生无怪乎就是在追求谷子的路上,我的脚下铺满一粒一粒金黄色的稻谷,以稻谷的味道为脉,跳跃在我的身体里,为我的生物机因和灵魂写就了一张张不同的地图,这种稻谷的气味一头连着我的生命的源头一头连着我生命的尽头。一粒粒稻谷都是生命的乐章,是我生生不息的生命和灵魂的结晶甚至是我的梦想。

稻谷文章7:弯弯的稻穗

文/禾源

那是一片稻谷,一片金黄的稻谷。它们一串串弯腰俯首,一式背负的姿势把沉甸甸的成熟扛起,稻谷的一生在谢幕前用虔诚膜拜定格。我的双脚踩过田埂,让草儿贴地,让自己情怀贴地,仰视着一串串稻穗。悬在稻穗末梢的谷粒,特别地饱满,以身相许,回报稻田,仿佛是最盈实的愿望;稻秆上还有许多谷粒昴首向天,让太阳晒去成长中欲望的水份,感恩原来只需是一粒粒晒干的大米。

阳光照在金黄稻谷上的场景,本是一幅自然的秋意画面,可今天我怎么把她看作是一个肃穆的朝圣仪式,是不是生命的轮回观在我脑子里作祟,自己也琢磨不透,但我确实想到此中的稻谷就要从稻秆脱离,就要进入另一种的存在方式,朝圣该是生命转折的最好准备。这么说我的想法也许有合理的地方。

一阵风,所有的稻谷向一个方向朝拜,一拜、二拜、三拜,随着风向的改变,稻谷拜过四面八方。站在稻田中的我该不能闲成一个异类,或成为影响这盛大仪式的痴呆,我一定要做点什么。击掌当作木鱼,不行!朝圣不是诵经,不必击拍敲点;合十祝福,好像也不适当,一辈子养我的稻谷,我的祝福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呢?也像别的采风者一样,照下一张张片片,这个虽然可以,但毕竟把自己与稻谷拉开距离,不尽我意。风,田野的风,她一阵一善举,一缕一情怀,不但引领着稻谷参天拜地,还借来蒲公英当使者,轻轻把稻谷头顶上的季节信息吹落到他们中间。我也吹起了蒲公英,嘟着嘴聚气吹上,接着便托咐给风把它吹远,我一直注目相送,第一朵看不见了,再吹第二朵,第三朵,第五朵,我的心就如蒲公英一样,落到稻谷间。

心留守在稻谷间,脚却随田埂牵引走过田野,我来到了穿过田间的溪流边。溪岸的芦苇,花尽秆枯,折的横斜,竖着孑立。败草、溪边树再添这些苇秆,把我投进溪中的目光滤得斑斑驳驳,看浅水轻流,见水落石出。我收拾起零碎的目光,举目搜寻溪流的来龙去脉。溪流弯弯曲曲,我喜欢着,这是活着的姿态,溪流活着不仅要有水,还要有曲折的流线。活着的溪流让我睡过的遐思又一次被漾醒过来,漂浮在溪水上,感受溪水流来的是日子,流走了是时光,且这些日子就长在水田里,历经春夏,在秋日结成串串稻穗。春天的日子稻禾长的是种田人一家的梦,夏日稻禾嗅着这家人的汗味,秋日稻穗和种田的人一样向天地弯腰参拜,这就是溪水流进水田的日子。种地人一家的梦在孩子的身上,孩子的梦则是能像大人一样地生活。插秧种地,娶媳妇生儿育女。小时候我们常常会在稻田边,采来掰爿草,两个伙伴各执一端掰开,口中念念有词:“村里的‘小芳’能成为我老婆吗?结婚后是生男还是生女,掰爿草,请告诉我”。对掰后,若是一丝相牵,便说是生男,若是丝牵棱形,便断为生女,若无丝相连,就说明与这姑娘没有姻缘。这些做梦的日子,稻田里的水明镜着,稻田里的稻谷见证着。明镜的水流到溪里,随时光流走,把这梦流到更远的地方,也许是替这梦寻找归宿;见证的稻谷则结满谷粒,让日子不饿,让我们吃饱长大,去圆种田人的梦。

我在溪边坐下,稻穗就在身后,溪水就在面前,一根根苇秆像是我下的钓杆。我要钓回什么?是溪里的鱼,还是流走在远方的梦?或者是刚刚还在回味的新梦呢?梦与溪里的鱼一样可爱,但被钓起的鱼活下的能有几条?被晒在太阳下的梦还是我的吗?我轻轻用脚拨动苇秆,惊走想要上钩的鱼和梦,让鱼儿快乐地游在溪水中,让我的梦依然长在稻田里。

触动苇秆,仿佛是我做了一件得意的事,在几分满足中,瞧过自己的双脚便拾起脚步走向那座清乾隆年间修建的石拱廊桥——劝农桥。廊桥的青瓦把秋天的阳光遮挡,桥里的风少了阳气,桥中的色泽更见古朴,就连神龛上的神偶也和耕夫一般,满面尘灰,土里土气。歇在其中的我,左顾右盼自己的影子,才知我的身影借古色点灯,随风而行,为寻觅那段历史而去,怪不得我找不到自己的身影。影子能邂逅影子,我的影子遇到了当年知县的影子,知县在吟咏《春日东郊劝农》的诗句:“载酒春山自劝耕,官亭杂沓共欢迎。溪回树绕青旗转,风定花随翠盖轻。已荷恩纶蠲宿赋,史占丰穰报秋成。太平乐事原多众,野老休夸长吏清。”呵呵!又苦又累的农活,活出诗意,虽说这不是农事的本意,但农事不仅仅能产出稻谷,也能育出诗心,这个不足为怪,劳动创造一切。但我有些不解,稻谷农家人早就奉为至宝,同时民以食为天,这种粮之活是产宝之活,是关天大事,还得知县来劝吗?诗经中“不稼不穑,胡取禾三百廛兮?”该不是指这些耕种者吧。知县劝农,劝的是什么?知县吧:知民,知事,知己、知君。劝的该就是诗中的最后两句:“太平乐事原多众,野老休夸长吏清。”原来为官之道也要借物阜年丰来当盘缠。

稻谷啊!你弯下腰,原来不仅仅只是在参天拜地,还得感谢浩荡皇恩,清明长吏;稻谷啊!在田时你是农家人的日子,离开了水田,脱离了稻秆,农夫不敢说他是你唯一的主人,稻秆再也认不出哪些谷粒是从它身上掉下。农家人只能在春来时,再一次次弯腰朝拜,恭请着新一年自己的日子。

稻谷文章8:扬花

文/青鸟ldy

你们见过稻谷扬花吗?我想,如果不是农业科学家要对他的课题潜心研究而去观察稻谷扬花,哪怕全国几亿农民,也不会花上一二个钟头去看它们的单性交配的。我成了农民中独一无二的呆子,却花上了两个钟头看稻谷扬花。

稻谷扬花没有桃李下自成蹊的美丽,也没有柳絮漫天的情意绵绵。为了那颗晶莹剔透的大米,它很会抓机遇,默默地工作,静静地创作,直到完成米粒的稚形。

稻谷扬花它有天气和时间的选择。满田稻谷绿豆色的时候,这段时间里最需要轻风和阳光,乡里有个民谣:谷现绿豆色,大风大雨来不得;来了天收谷,田里尽草割。民谣也许夸张,但减产是一定的。因此,每到稻谷扬花的日子,作田人望晴天,就等于男人望归屋的婆娘,哑急急呢。

天也遂人愿,在这段时间里很少大风大雨,把一个牵风走的太阳派给农家帮忙。

稻谷也乐开了花。她开花和收花仅两个钟头不到,时间选择性十分强,她不选精气神最好的早晨,也不选温馨如梦的傍晚,她选着烈日暴晒的十一点半至一点半。

我们农村就把稻谷开花和收花这个过程谓之为稻谷的扬花。那时我才十九岁,我就选了一个烈日暴晒的中午观察稻谷扬花的秘密。

那时没有手表,劳力出工收工全凭大队的广播叫。广播叫了,社员们都回去了,我就蹲在田径上看稻谷扬花。

稻谷扬花了。藏在剑叶下的谷子,有如抿嘴低头羞答答的少女,这时,我在想,肯定是风吹来花粉,或者蜜蜂会成群结队地给她们传递爱的结晶。她们抿嘴不语,肯定是在等待那个幸福的时刻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颗,看她们如何做爱。我开始看到她微唇轻启,慢慢地如一个醒梦的姑娘打哈欠,嘴慢慢地张开张开,完整的谷壳,也慢慢地撕裂,象种子出土的芽胚。芽胚里有一点芝麻大小的白色,那白色见到光明,犹如久囚黑暗的幽灵,一个个地伸直?腰杆儿,我惊诧不已,她们不是一小点,而是数根如细丝的花蕊。她们钻出谷壳,如婴站立在父亲的手掌上在阳光下,微风中亭亭玉立。这时,我扫视一下田野,天那,浓绿的母色和浅黄的父本都被细小而浓密的白色的谷花所掩盖,她们似乎是奔着太阳来,用这份卑微的美丽来酿造最高贵的生命价值。我情不自禁地夸奖自己:这就是我们农民的本色。

我还没有观察完,哪怕浑身火烧火撩,哪怕汗水淋漓,我还在看下去。谷壳里面至少有六根花蕊,先林林总总散开,接着两根一对两根一对,象夫妻一样吻嘴、抱腰、慢慢地慢慢地,如两蛇相交一样绞在一起。这个过程大约三四十分钟。集体婚礼过后,挤兑成团,再慢慢地慢慢地进入洞房,最后,谷壳关门大吉。

大队的广播又叫了,那是催工的号令,可我还没有回去吃午饭。我站起,两腿酸麻得不能梛步,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,稻谷的扬花让我看到了群体的能量;稻谷的扬花让我学得了认真,她们那卑微而脆弱的生命,却能完成人所不及的事业,除了天时,关键还是她们无所顾忌的认真态度;稻谷的扬花,同时也催我成熟,让我懂得了爱情。她让我学会了怎样扬弃,弃去生命中的枯萎,弘扬生命的壮丽。

稻谷文章9:田间,那些散落的稻谷

文/张先鼎

不知是收割机的故障,还是运输工具的问题,抑或是哪位农民兄弟不小心,田头,散落着一地稻谷。那些稻谷,金黄金黄的,确切地说,更接近阳光的颜色。望着它,使人心生敬畏,脚步生根。我想,这粒粒艰辛上,一定凝聚着农家人如许惋惜。

说不清何种原因,肯定不是粮食短缺,我弯下腰,一粒一粒地捡拾着。田间里,泥土的气息,稻草的气息,融和着,散发着,就在我的衣襟边,手指和面额旁,就在我的一呼一吸间,五脏六腑里,很舒适,很亲近。造物主就这样,把人与土地、与庄稼、与粮食紧紧联系在一起,无论你身在何处,身份高低,都离不了这种气息。然而,正是这种气息,让人觉得土气。农家人整天与泥土和庄稼打交道,浑身都散发着土气,往往被一些时髦女郎、风流帅哥,不屑一顾,甚至嗤之以鼻,他们似乎并不懂得,正是这种土气,在酿造着我们赖以生存的饭香。其实,城市原本并不存在,自然也就不存在城市人,城市人的祖先,都是沾满土气的农村人。因此,农村是城市的根,是城市人的供养者。

我凝视着手中的稻谷,凝视着三月料峭、七月流火的凝结。庄稼是神圣的,也是娇贵的。在漫长的萌动、放叶、拔节,以及抽穗、扬花,哪一步也离不开庄稼人的精心呵护。即使在成熟的前夜,田塍上,还有倾听庄稼呼吸的脚步声。记得母亲曾经说过,粮食是上天恩赐的,糟蹋了粮食,哪怕是一粒,也是有罪的。于是,姐姐就带着我,用泥团沾田里散落的稻粒,然后,用淘米箩在水里淘洗,不一会,泥漏掉了,金灿灿的稻谷就露出来了,我们抹着脸上的泥土,享受着自己劳动的成果。后来,我们家的粮食总是不够吃,为从工分外获得一点粮食,每到秋天,当生产队收完庄稼以后,我们就到田里捡拾遗落的稻穗。为了鼓励多拾,母亲为我们每人准备一只罐子,看谁先拾满。因为拾的人多,姐姐哥哥还有我,拾了一个秋天,谁也没有拾满一罐子。后来土地承包了,田还是那个田,可庄稼就不是原来的庄稼了。粮食不再短缺,渐渐地,这种延续世世代代的拾秋,悄然终止了。一次,我从遥远的地方回到家乡,病重的母亲从田里拾回一把稻穗:“看那粮食散的,哪像过日子?”也许,母亲就是村里最后一个拾秋的人了。

在母亲看来,粮食是天与地的精华,无论余缺,只能尊重,不可亵渎。理由很简单,惜粮就是敬天,敬地;爱粮就是尊人,尊己。她常把躬身插秧、收割,看成是对天地的祈求、叩拜。在母亲的眼里,每一粒食都饱含着农家人的感激之情。为了粮食,农家人对土地毕恭毕敬,从不会有半点懈怠,半点马虎,从春耕播种,到夏耘守望,专注得近乎忘我,那种像对待祖先,对待神灵般的虔诚,又像对待老人,对待孩子般的真率,似乎没有什么信仰可以打动。

然而,现在的我们,已没有了那分虔诚之心,尤其在城市,特别是在一些机关和单位,早就淡去“锄禾日当午”的场景了。嘈杂的举怀之后,丢下一大半的美味佳肴,就那样歪歪斜斜地走了,有谁还会回过头来惋惜地看一眼?也许,那无需自己买单,但这单,总归要出自土地,出自泥做的村庄。还有泔水里那些白花花的馒头、拉圾里油乎乎饭菜、饭桌上泼泼洒洒的米粒,又有谁将这些许惋惜,延伸到如祖先如神灵的土地上去,延伸到农家人那一腔虔诚里去?如果母亲还健在,她又该作怎样的感叹呢?

我举目环视着,这时候的田野,像产后的孕妇,在习习的秋风里静静地躺着,只有田塍上盛开的野菊花,在默默地陪伴着它。我不知道,眼下这些散落的稻谷,怎么有如此的诱惑力?竟让我举步艰难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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